第一百九十四章 “你带烟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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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两个人形从地面之中爬出,但看起来却是比刚刚的“维克多”都还要不如,这两个仅剩的“保镖”在锯齿长矛的面前几乎是连半点反手之力也没有。

那摇铃的女人似乎已经脱力了,但是她就像是不知疲倦的永动机一样,在面对猎人的威胁时仍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慌张,那张骷髅般的面庞仍然是一丁点表情也无。

她那拿着铃铛的手臂正在不住地颤抖,仿佛那铃铛足有千斤重。

在那逐渐微弱的铃声之中,一个又一个的血肉躯体爬起,紧接着又崩毁溃散,组成它们的血液不再粘稠,也没有像之前的那些血色物质一样蒸发消失。

披着黑袍的枯槁女人用力地晃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微弱的铃铛声唤出了一个形体萎缩的人形,但这人形还没来得及站稳,便被横扫而来的锯齿长矛直接破开。

锯齿长矛上的机括传来了一声轻响,原本折叠而起的锯刃迅速弹出,以无可阻挡的势头撞击在了黑袍女人手中的铃铛上!

这铃铛登时从女人的手中脱出,打着转落向了房间的另外一侧。

被黑袍包裹的枯槁身躯偏开一步,躲开了顺势刺来的长矛,双手垂下,却是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巴掌长的银色小刀,朝着近在咫尺的猎人用力刺去。

在金属的撞击声中,张凉后退了一步,手中的武器长柄迅速扬起,将那连连挥向自己的小刀全数挡下。

那女人还要继续追击,但一只手的手腕却被猎人突然空出来的左手死死掐住,这女人就像疯了一样,她将小刀交到了自己没有受制的另一只手中,口中发出一声尖叫,刀尖直指猎人的太阳穴。

银色刀锋的光芒映照在猎人那只已经散乱如野兽的眼睛之中,在那刀锋即将触碰到猎人皮肤的刹那,狂暴的兽性与力量顺着猎人的手臂爆发开来,那危险而锋利的尖刀随着它的主人一起被砸向了墙壁,随后又被用力地贯到了地上。

一道细长的血痕从猎人的眼角一直延伸到了侧脸上,他的左手突然发力,黑袍女人那枯槁的手腕当即在脆响之中扭曲折断,随后,他抬起一脚,极其残暴地踩在了那握着尖刀的手掌上。

那张干枯的面庞已经彻底地暴露在了灯光之下,她的眼眶深陷,其中一片漆黑,似乎根本没有眼珠,皮肤苍白而没有血色,皮肤之下似乎就是骨头,在她的脸上,张凉几乎找不到任何与“肉”有关的痕迹。

这女人似乎还是能够感受到痛苦的,但她的表现却仅仅只是身体的颤抖与挣扎,张凉甚至听不见她的喘息与呼吸声,跟别提表情了,如若不是那被他踩在脚底下的手正在不断地传来颤动,他几乎就要以为倒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具干尸了。

脸上的划痕中有鲜血淌下,微微的刺痛让他的精神有些恍惚。

他已经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脑海之中的划痕印记了,而就是这一瞬间的分神,左眼的灼烧感便又变得鲜明起来,张凉闭上左眼,脚下不自觉地用力,骨节碎裂之声传来,当他抬起脚时,那把尖刀从这摇铃铛的女人的手中滑落到了一旁。

“告诉我你的来意……为什么要对我们动手?”

剧烈的战斗之后,张凉的声音稍微有些沙哑,他抓着锯齿长矛,将锯刃指向了对方的脖子。

但她没有半点回应。

这女人就像一具真正的僵尸,面对张凉的质问与威胁,她不作任何的反应。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同样浑身是血的林梆走了进来,他随手将还在冒烟的转轮机枪抛到了一旁,伸手将一张倒在窗边的椅子扶正,一屁股坐了上去。

“别审了,没啥用。”

就和以往一样,林梆用自己那独有的,充满流氓气质的声音说道,他看了看四下,随后便把已经发红了的的金属锤锤头泡在了一处血泊之中,登时,大量的蒸汽便飘荡了起来。

还没等张凉说话,那黑袍女人突然发出了一声惨叫,居然是直接将自己的脖子撞向了那顶在自己脖子上的锯刃,浑浊的血液登时便从那致命的伤口之中涌出,不过数秒,这骷髅也似的女人便失去了动静。

紧接着,她的尸体便如那些被她召唤出来的扭曲怪物一般,以极快的速度软化,然后便如融化了的蜡一般变成了一团浑浊的残渣,而后又化作了白色的气体,不过数秒,这尸体便彻底地消失了。

张凉站在原地,只觉得内心梗着一口气不上不下,锯齿长矛空挥了两下,却是根本不能散去自己心中的不甘与恼怒。

一个什么东西抛了过来,张凉顺手将其接住,却是一个巴掌大的玻璃瓶,其中装着不明的液体,上面贴着的纸签已经磨损殆尽,根本无法看清。

“喝了。”

林梆靠在椅子上,朝着张凉挑了挑眉毛,仿佛他抛过去的只是一瓶普通的碳酸饮料。

张凉一把拔出了瓶子上的软木塞,轻轻闻了一下里面的液体,然而钻入鼻子中的却是一股浓郁的血气,但其中却又夹杂着某些什么药剂的味道……气味非常的“独特”。

他皱了皱眉,却也没有犹豫,将瓶子送到了嘴边上,仰头便将这些不明液体灌入了嘴中。

血液的气息充斥了他的口腔与鼻腔,随后,这股气味又被浓郁的药水的苦涩所替代,两种截然不同的味道互相碰撞,这让他几乎没有办法感受到自己舌头的存在,甚至于都根本无法将注意力放在其他的地方。

然而张凉所想不到的是,当他从这种强烈的味觉冲击中恢复过来后,却发现那股盘踞在自己左眼上的刺痛与灼烧感居然已经悄然消失了,而大脑之中的烦躁与狂暴也随之消散。

“你得控制一下自己的状态。”,林梆的声音传来,张凉发现,自己在此时的他身上根本找不到任何属于猎人的习惯于特征,这个浑身是血,穿着破旧猎人衣装的家伙居然翘着二郎腿,就这么靠在那里,根本就不像是刚刚结束了一场激烈的猎杀。

他指了指张凉的左眼:“很多人,非常多人的堕落,都是从这里开始的……它是最容易体现出一个人的兽性程度的窗口。”

“所以你给我喝的……”

“那东西几乎可以让一个疯子都安静下来。”,林梆叹了口气:“就剩那么点,你喝的倒是非常干脆,和特么灌啤酒似的。”

“……”

张凉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

他很想问问林梆,这一段时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他这种“一切都很好,没啥大不了”的表现却又让他有些语塞。

就在他有些无措的时候,林梆反而咧开了嘴。

就像以前两人还住在学校里时一样,他伸出手,相当随意地问道:“你带烟了没,真特么……憋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