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意料之外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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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仔细地研究了这个奇怪的圣杯后，张凉仍然没有得出任何有效的结论，于是他将这东西放回了箱子里，转身走下了阶梯。

小水池中的信使们似乎变多了，出乎意料的，这一次在张凉靠近后，这些负责售卖各种物品的小商人们并没有躲闪自己，而是表现出了出乎意料的热情。

看着它们争相向自己“兜售”商品的样子，张凉倒是联想到了那些在堵车的时候在车流中到处行走的小贩们。

他没有看见之前拍自己脸的那些信使，从这种行为来看，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信使，恐怕就是随着自己回到现实世界中的那一批。

一想到这里，张凉就有些来气：“说好的敬畏猎人呢？难道说现在连信使也流行搞地域歧视么？”

稍微收敛了一下心思，张凉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了两个不同的猎人徽章，分别是他在旧亚楠收集来的火药桶工场徽章与锯肉刀工场徽章。

信使们热情地将它们接了过去，约莫二十秒后，数个刚刚沉入水池之中的信使便各自托出了不同的新的事物。

“这个是……骨髓灰。”

张凉迅速地辨认出了其中的一种商品，他倒是没有想到，这种在治愈教会内部也只能限量供应的特殊消耗品居然也能够买到，不过就目前而言，他对骨髓灰倒是没有太多的需求。

但接下来的几件事物，则引起了张凉的兴趣。

首先是三把猎人用的猎杀武器。

其中的锯齿长矛张凉自然是见得多了，而另外的两件武器，则带着明显的火药桶工场的风格。

那是一把长矛，前半部分的枪头与机括与枪管连接在一起，做工粗糙。

相比之下，旁边的另外一把武器则要更加吸引他的眼球。

他在老猎人酋拉的手上看见过这把武器，粗犷而锋利的短刃，与复杂诡异的机关结构相结合，在上面张凉隐隐看见了一个微型火炉般的装置，看上去与那把爆炸锤上的点火装置有几分相似。

“这个东西看上去……有点……”

张凉有点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来描述这把奇特的武器，他思索再三，便以“商量”的口吻朝着水池中的信使们问道：“可以先给我拿来试试么？”

信使们停在了原地，无论是声音还是动作都是如此。

“呃……”

张凉挑了挑眉毛，刚要重复一遍自己的话，却见水池中的这些小家伙像是见了鬼一样全部缩了回去。

人偶抱着张凉那已经被修补好的猎人风帽从房屋中走了出来，却是刚好看见了这一幕。

她愣了两秒，随后露出了一个柔和的笑容。

……

欧顿小教堂里没有半分变化。

天知道那个样貌丑陋的教堂管理员到底在这个地方囤积了多少的香料，张凉只觉得自己每次来到这里，都会被这股奇怪的味道熏得有些头晕。

但看上去，在这儿避难的人们对这种味道早就习惯了，甚至还很喜欢。

比如那位被自己救到这里之后还在不停冷嘲热讽的老太太，她就非常乐于待在熏香气味浓重的地方，或许是因为这种气味能够为她带来安全感？

不同于这位老妇人的冷淡，那位教堂管理者对张凉的表达了非常热烈地欢迎，似乎非常开心他能够正常地返回这里。

猎人问道：“这段时间，有人来到教堂么？”

这位教堂的管理者始终都是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她的手臂在空气中比划着，用非常激动地的语气回答张凉的问题：“有！有！”

“那是一位漂亮的女士，她和维琳在一起……噢，她来了！”

说话间，张凉听见了那扇通往图书室的房门打开的声音，他扭过头去，却看见了一张惊诧的面容。

“尤瑟夫卡医生？”

“猎人先生。”

两人同时向对方问好，不同的是，张凉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而尤瑟夫卡则迅速地反应了过来，朝着张凉微微躬身。

尤瑟夫卡并没有穿她那一套治愈教会的白色制服，她身上的衣物倒像是学者或者学生的制服，棕色的长衣，翻领，以及白色的长袖间接地放大了尤瑟夫卡身上的特殊气质，这种中性的服饰并没有降低她本身的魅力。

而一副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眼镜，则更是加重了她身上那股治愈教会医者所特有的学者气。

大概是意识到这样盯着一位女性并不是什么礼貌的行为，张凉刻意地将自己的视线转向了一旁，略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就在这时，一个突然出现的小小身影却是撞进了张凉的怀里。

让张凉感到惊异的是，小维琳身上穿着的居然也是一套学院的衣服，衣服被明显修改过，但哪怕如此，穿在小女孩的身上也如同裙子一般。

“这是我们在书架的后面找到的。”

尤瑟夫卡适时地解释了一句，她本能地想要上前将小维琳拉开，毕竟鲜有猎人会接受这种亲近的举动，但这位年轻猎人眼中的笑意却让她停下了动作。

“奇怪的人。”

尤瑟夫卡微微一笑，走到了一旁，静静地看着小维琳对着那位猎人说着什么。

张凉亲昵地揉乱了女孩的头发，随后又在她抱怨的注视下帮她将长发理顺，他注意到，原本面色总是非常苍白的小维琳现在看上去居然精神了不少，而且那股盘踞在眉间的阴郁之色竟然也所剩无几。

张凉看了看维琳的脖子，发现由乌鸦猎人爱琳所赠送的乌鸦挂坠仍在那里，他询问道：“这一段时间，维琳过得还安心么？”

“嗯！”

女孩果断地点头，她将小手伸进了衣袋之中，犹豫了一会儿后，突然掏出了一块鲜红色的石头。

这石头看上去有些眼熟，张凉伸手将它接了过来，随后才反应过来，这居然是她母亲那精美胸针上的红色宝石。

“小笨蛋，是不小心把它摔坏了么？”

张凉安慰道：“我可以想办法帮你修好。”

出乎意料的，女孩用力地摇了摇头：“不……维琳现在不需要拿着它，我把它送给张！”

“送给我？”

张凉吃惊地看了女孩一眼，却发现她的双眼之中充满了坚定，女孩说道：“我在书上看到了，这是非常神奇的石头，猎人们都喜欢将它们嵌在武器里！”

“它是一块神血宝石。”

尤瑟夫卡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她轻轻地扶了扶自己鼻梁上的眼镜，说道：“猎人先生或许没有听过它的名字。”

“这块宝石的能量微弱，但是也能够为你带来一定的益处，至少也能够为你的猎杀带去一定便利。”

尤瑟夫卡展开双手，将维琳笼在了怀里：“这是她的心意，请猎人先生不要拒绝……你的安全归来对她来说，已经是最重要的事情了。”

听了这话，张凉没有再拒绝，而是用力地握了握这块红宝石，感受着上面那如同温血一般的奇妙温度，朝着维琳点了点头。

女孩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容，她看了一眼尤瑟夫卡，又看了一眼张凉，随后便从女医生的怀里钻了出来，扭身跑向了小书房的方向。

两人目送着这个可爱的精灵跑进了那门内，随后同时站直了身体，不约而同地朝着小教堂的另一端走去。

当两人走出一段距离后，尤瑟夫卡便停下了脚步，再一次朝着张凉躬身：猎人先生，请允许我向你表达无尽的感激。”

“我在外面看到了吉尔伯特先生的墓，抱歉……当时我没有办法做更多的事情。”

尤瑟夫卡脸上闪过了一丝无奈，她凝视着猎人的双眼，声音轻柔、语气坚定：“如果有需要，我会成为你在这附近的向导，以此回报你巨大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