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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联刚落幕没几天,俄罗斯政府就开始轰轰烈烈的私有化运动。
全面实行私有化,这是东欧和独联体各国为摆脱经济危机,加速向市场经济过渡所采取的一项重要措施。在这方面,东欧各国起步稍早,而独联体各国才刚刚开始。
东欧的私有化在1989后就已经开始了,取得了什么样的结果?
这个李和很清楚,因为这个是他亲身经历的,大部分的国有产业都被外国企业给兼并和收购了。
唯一一个正常的只有东德,因为西德把东德视为私产,死也要罩着的,虎口里,没几个人敢轻易拔牙。
1990年,东西德国合并统一,这种不平衡的合并,未必就没有危机。
麻蛋,说好的叫德意志联邦共和国,总是你西德人做总理,到底几个意思?
后来出身东德的女司机默克尔做了联邦德国的总理,也许就有平衡的意思。
俄罗斯自由派代表人物盖达尔和丘拜斯认为,“无论把财产分给谁,哪怕是分给强盗,只要把财产从国家手里夺过来就好。如果强盗变成自己资本的有效主人,他就不会再做强盗了……”
俄罗斯在苏联解体前就已经开始私有化的构想,但是一直都是以合资、股份制的形势存在,李和每要搬一个厂子,都要想办法先弄个合资商的名义,然后取得控股权。
元旦刚过,俄罗斯“精英集团”及美国西方在俄罗斯的代理人波不急待的推出了真正的私有化政策。
国防、石油、天然气、运输、电力、对外贸易、银行、渔业、钢铁制造业等领域的上千家俄罗斯战略型大中型企业,都成为了私有化的对象。
刘保用等人最近收获最大的是挖走了前苏联图波列夫设计局的十几个人,其中包括堪称国宝级的前航员工程师弗奥基蒂斯托夫。
他无所顾忌的得意的跟李和说,“知道图-154吗?就是这个设计局设计的!”
李和笑着道,“米高扬设计局你们晚了一步吧?”
“美国佬给的条件好,人家有机会去美国,当然不在乎咱们了。”袁明在旁边不禁叹了一口气。
“拉沃契金设计局呢?”李和继续问。
苏联的飞机设计局之多,力量之强,举世罕见!
刘保用白了李和一眼,“你以为是捡大白菜啊,这种单位的保密级别很高,想都不用想。”
虽然苏联已经解体,可是外部世界的人还是很难了解这些苏联时期被列为高度国防机密的庞大的军工体系,就是继承了衣钵的俄罗斯都不一定现在有功夫把家业理清楚了。
李和笑着道,“听说远东军区卖武器卖的很猖獗,你们没搞点?”
这些偏远地带的前苏军,包括克格勃,大量裁员,爹不疼娘不爱,又没了财政经费,当然要靠卖武器过日子了。
刘保用头一昂,“保密!”
李和摊摊手出了屋子。
没过一个月俄罗斯苏维埃政府又推出了私有化证券的政策。
俄罗斯人获得了的私有化证券之后,本以为拿到了一笔国家财富,不成想世事难料,在“休克疗法”中“均分国资”的后果,是导致了重大的经济灾难,俄罗斯经济持续恶化,通胀严重,卢布疯狂贬值。
许多普通俄罗斯人认为票面价值1万卢布的私有化兑换券纯属垃圾,不如及时变卖成现金。
某些势力趁机勾结银行,用银行和国外资本的钱通过地下市场低价收购全国发行的私有化兑换券。
全民均分的私有化兑换券很快就集中到了几个寡头手中,俄罗斯的主要经济命脉从此被几大寡头控制,像后来众所周知的切尔西的球队的老板阿布拉莫维奇,就是这样变成首富的。
谢天谢地,这又是中国的活教材,中国后来的国企改革,就充分借鉴了俄罗斯经验。
李和拿之前自己手里的企业跟这些大型企业一对比,简直是虾米跟大鲨鱼的差距。
他也知足了,他虾米捞多了,总之也能积少成多,小虾米企业也便宜,一家几百人的厂子连一千美金都不需要。
何况他对真正大型的石油、天然气企业也没多少兴趣,他真正感兴趣的还是苏联的人才,特别是研究所里的高端人才和一部分顶尖的技术,还有就是他准备在卢布上面的收益。
所以俄罗斯政府发行私有化的证券之后,他并没有像许多人一样去收购,不是他的,他不去强求。
但是这不妨碍他去这些私有化之后的企业里去买技术,虽然成本高了一点,可前面的许多障碍已经让别人给扫清了。
还有一点,他准备在英镑上面怼下索罗斯。
索罗斯做空英镑,他就要反着去做多英镑,拼钱罢了,谁怕谁。再说西方游资在东欧和独联体国家吃了这么多,总要吐出来一点。
他已经让郭冬云着手在伦敦做布局,做多英镑。
他现在真正着急的还是苏联的半导体技术,列别捷夫研究所像个刺猬一样,让他无从下口。
他去了丁世平的房间。丁世平好长时间才开门,见是李和,才松了一口气。
“没事,玩枪呢。”丁世平掀开了床上的被子,赫然摆着五六把手枪和子弹。
“这是托卡列夫。”李和随手拿了在手里,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丁世平吓坏了,忙躲开枪口,“要不给我吧,这枪没保险,很危险的。”
“100发无供弹故障,巴拉贝鲁姆口径,这起码有一斤半重了。”李和掂量了下分量,又拆了弹夹,看了下,“保加利亚阿森纳工厂的五角星子弹。”
丁世平点点头,“这是我从一个退伍军手里买的,我去外面树林里试了试,后坐力很大,一般人用不了。”
“没事,你先忙吧。”如果让李和说兵器知识,他可以连着说个三天三夜,如数家珍,可让他玩兵器,他就差火候了。
下了楼,铁木耳等人就背着身子坐在一楼玩牌。
他没去招呼铁木耳,径直出了门,站在酒店门口抽烟。
外面依然冰天雪地,有人从门口进进出出,需要碰到一些向他或是他要打招呼的人说,“吃过了吗?”
李和回答,“没吃过。”
“忙呢?”
“恩,不忙,抽根烟。”
“今个也很冷呢。”
“是很冷。”李和心说废话,一直跟他们保持礼节。
这么一小会,一根烟烟还没抽完,已经有七八个人从他面前过来寒暄了。
没办法,他还是下了台阶,走了两步路,躲到了酒店拐角的一个巷口继续抽烟,这里没有熟人。
巷口里都是一些摆摊的,有卖衣服的,有卖色情杂志的,有卖化妆品的,还有工艺品的。
他只是想静一会儿,他宁愿跟陌生人老友似的闲话家常,也不需要别人虚假的恭维。
他多想自在的聊天,但他估计没几个人会和他严肃地探讨“人生要如何杀死无聊”这个问题,他们只会乐呵呵的奉承。
他有时呢,挺容易满足的,并不需要多大的恭维。记得他以前在厂子里刚上班的那会,粮油供应还紧张,城里也就凭票供应二两油,他倒是有机会买到平价油。
认识他的总要让他给捎点,经常受人家好话,他能开心的不得了。
后来为了更加突出自己的价值,他还自学了修家电,修空调、修冰箱、修电视,义务劳动,为了得两句夸赞,也是虚荣的没谁了。
但是现在怎么就不喜欢了呢?
他背靠在墙上,不紧不慢地消耗掉手里的香烟,直到烧至烟蒂,猛吸一口,让“胸中的块垒随一缕轻烟消逝”,仪式一般。
除了茶叶,烟是李和生活中的必要花销和正当爱好。
他想这辈子没必要戒烟了吧?
他把烟头扔到了地上,看到远处有卖套娃的,感觉还不错,想着还是买一个吧。
卖套娃的是一个老太太,李和跟她互相说话都听不懂,也没啥说的,看着她比划出一根手指,心下了然。
他刚拿出钱包准备掏钱,却不想身子被人撞了一下,一个人影从他面前跑过去。
看着空空如也的手,他的钱包就这样被抢了!
他想也不想,本能性的朝着那个奔跑的人影追了过去!
只剩下愤怒!
草!
老子的东西也抢!
李和紧追赶,一直追到一条大马路,他已经看不到的影子了,已经不知道躲到哪个拐角了。
他有点后悔跑这么远了。
无奈,他只能往回走了,反正钱包里除了钱,什么都没有,重要的证件都放在宾馆。
冬季并不好玩,尽管穿的很厚了,可依然还是让他冷。
一路上,不是沿街兜售香水的妇女,就是卖牛仔裤的摊子,还有一些人身上挂着一个箱子,里面都是香烟和酒。
更多的人都是直接把摊子摆在公路的两边的烂泥滩上,幸好烂泥滩已经冻上了。
他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天黑,可放眼望去,到处是苏式的筒子楼住宅区,窗口下不时闪着微弱的灯光。
草!
他迷路了!彻彻底底的!
刚点着了一根烟,准备辨识下方向,却从巷口里走出来几个人,一下子就把他围住了。
他们对着李和嘀咕嘀咕,李和摊摊手表示一句也听不懂。
他左右一看,四个人,一个人围住了一个方向,他动弹不得。
“money!money!”几个人重复这么一个词。
李和欲哭无泪!
哥们!
没钱了!
再说他李老二是宁死不屈的!
怎么能怕几个小流氓!
评估了一下形势,四个人,正对着的两个人,其中一个足足有200多斤,个子估计一米八以上,他没有信心能一脚揣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