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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张凉走出图书室时,他并没有看见由莉亚或者尤瑟娜尔的身影,建筑之中可以说是无比的安静,观月湖上方的巨大月亮仍然静谧地倾斜着自己的光芒,张凉稍微地调低了一些提灯的亮度,开始慢慢地观察起了这个大厅。
“这里的规模,是不是有点太小了?”
直到此时,张凉终于意识到了一些不太对劲的地方,作为曾经亚楠地区最为重要,而且规模也是最为庞大的学府,这样一点占地面积显然是不足以支撑那些学者与仆从的生活的,这里与其说是拜伦维斯,倒不如说是拜伦维斯的一部分。
“或许这附近还有更多的建筑吧,只是我不知道。”
张凉对自己说道,他观察着大厅各个角落,发现在每个角落里,都有着一些样式与亚楠城区或者旧亚楠风格截然不同的雕塑。
那些雕塑与他的信使们非常相似,或者雕塑本身的形象就是来源于信使,硕大而丑陋的头部,拟人的面貌,一副哀愁的面容以及那支撑着它们头部的瘦弱身躯与四肢……不仅如此,这些小人的雕塑统一摆出了乞求的姿态,似乎正在进行着某种祈祷或仪式。
张凉可以确信,与信使们交流并不是自己的专利,像其他的一些猎人或者学者,应该都是能够做到这一点的。
甚至于在现实中,赵颂雅同样也能够凭借着自己的洞察力与他的小仆人们进行交流,由莉亚之前的举动也证实了这一点。
“不对……还有更早的时候。”
张凉回忆着,他突然想起,在林梆被不知名的力量重新拖入梦魇时,也曾经利用信使向他传讯,只不过张凉自己的信使则实在是有些奇怪了,从之前尤瑟娜尔的表现来看,她并不是不知道信使的存在,只是完全没有想到张凉的信使居然还能拥有如此长繁多的“操作”。
“那么这些小家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又是什么时候被拜伦维斯的学者发现的?”,张凉环视大厅,发现有关于信使的痕迹简直比比皆是,显然,这些奇怪的存在曾经非常频繁地出现在拜伦维斯学者们的生活与研究当中。
见四周确实没有人监视着自己,张凉尝试着去呼唤自己的信使,没几秒,他便得到了自己忠实仆人的回应。
“找到我的武器。”
他将自己的想法传达给了对方,在得到了信使们的回应后,他便朝着大厅的另外一头走去。
就在他走到那螺旋阶梯的边上时,一道怪异的亮光却突然在远处一闪而过,张凉警觉地看向亮光的方向,却发现这光芒朝着大厅的某一个角落快速闪去。
他几乎水本能地追了过去,身形如鬼魅一般掠向了那光芒驻留的角落,然而还没等他出手去抓,这亮光便就地一转,居然“钻”进了旁边的一个箱子里。
他有些诧异,他现在的视力和反应力都已经远超正常人所谓的优秀水准了,但是在刚刚那一瞬间,仍然没能看清楚亮光的真面目,于是他又尝试着用知觉去探查箱子中的情况,便立即发现,在这其中有着什么东西。
那事物本身散发着某种能量,这使得张凉没办法直接探知到它本身的形态,只能感受到这能量之中透着的一股冰冷和柔和。
箱子并未上锁,只是用简单的锁扣扣了起来,就在张凉犹豫着要不要打开它时,箱子当中的能量又出现了一阵奇特的波动,这显然是另外的一种存在所散发出来的,而且张凉发现自己对着第二股能量无比地熟悉——那是信使!
他果断伸手扣住箱盖的边缘,将它用力一抬,在箱子完全打开的瞬间,他看见了一个瘦小的畸形身影“沉”入了箱底,而在那陌生的信使消失的位置,则留下了一张泛着淡蓝色光芒的薄纸,和当时林梆通过信使传递给自己的信息完全一样!
而在这讯息的旁边,则有着另外的一件事物,那是被封装在玻璃器皿当中的一种软体动物,准确来说应该是一只泛着蓝灰色光芒的半透明蛞蝓,它盘曲着身体,似乎还在缓缓地扭动,正是它散发出了那种冰冷的波动。
他小心地伸出手,小心地触碰了一下旁边的讯息,就和之前一样,嗡鸣在他的大脑之中响起,那是信使的颂唱,只不过这声音显然来自一个陌生的信使……而且并不属于他。
杂乱的信息与鸣响在昏沉之中互相组合拼凑,最后形成了一句简短而又明确的话语,而说出这句话的人的声音也同样变得清晰起来。
“来见我,猎人。”
脑袋之中的嗡鸣消失,张凉怔在了原地,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分辨出了那个苍老的声音究竟属于谁。
他的猜测没有错,拜伦维斯学院的创办者,那位在当时就已经苍老不已的威廉学院长,现在居然还活着,而且恐怕就在这建筑之中的某处,甚至于,这位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岁的老人居然还利用信使主动地找到了自己。
他想做什么?
想要告诉自己一些秘密,还是说他想借用自己的手逃离这里?
张凉无法理解这讯息背后的具体用意,他弯下身,想要将那装着半透明蛞蝓的玻璃器皿拾起,但是对气息的敏感使得他猛地抬起了头。
脚步声从后方传来,他转过身,却是看见了一个自己现在并不怎么想见到的人。
尤瑟娜尔还是老样子,不过现在,她的头发已经束了起来,比起之前在阁楼当中少了一丝柔和,看上去就和自己第一次看见她时那样,精干而敏锐,同时还有一丝说不出的狡狯。
“那是珍珠蛞蝓。”
尤瑟娜尔并没有拿任何的武器,她扶着旁边的一根柱子,用轻快的语气解释道:“算是一种仪式材料吧。”
“仪式?”,张凉疑惑地看着她。
尤瑟娜尔笑着:“我还以为我那位蠢姐姐什么都对你讲了……没想到你还是不知道这些事情。”
她的视线在张凉紧锁的眉头上停留了一秒,而后双眼之中便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拜伦维斯的学识源于对前人遗迹的研究,包括血液疗法,在包括我们所掌握的诸多奥秘,但是遗迹终究是有限的,想要获取更多,自然就要到更深的地方去。”
“更深?”
“是的,越是靠近我们,它们的作用也就越小。”,尤瑟娜尔抬手比划了一下:“越是重要的信息与事物,往往也就藏在更深的地方,哈,你该不会是一直反着来看的吧?”
张凉挑了挑自己的眉毛,尤瑟娜尔所说的大概就是那些地下遗迹了,在这方面他的确没有太多的信息和了解,不过按照尤瑟娜尔的描述来看,包括苏美鲁遗迹在内的诸多地下遗迹,恐怕都是遵循着,越靠近地下就越重要的规格建造的,这和他的一开始的猜想和认知有着很大的差别。
尤瑟娜尔走到了张凉的身旁,伸手拿起了箱子中放置的玻璃器皿,她观察着器皿之中的珍珠蛞蝓,说道:“暴力挖掘往往不会是学者们的首选,那实在是过于粗暴了,天知道这样的行为会不会损害到一些重要的样本。”
“虽然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够继续探索那些地方了,但是通过仪式找到入口总比用暴力破坏或者闷头寻找要好得多。”
她将那器皿递向了张凉:“喏,你好像对这些东西挺感兴趣,那就拿去好了。”
张凉并未去接这奇怪的“礼物”,他看了看四周,突然开口问道:“对了,你的老师呢?”
尤瑟娜尔并未回答,然而关注着她的表情的猎人却察觉到了一丝不妙。
似乎是察觉到了猎人的敌意,尤瑟娜尔将那珍珠蛞蝓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手掌摊开:“你看,我并没有什么敌意……我也并没有对我的老师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只是现在,我有一些新的想法,证实它们需要你的帮助。”
张凉将身体靠在了后方的桌子上,他的知觉告诉他,在背后的架子上有着一些金属器具,可以让他拿来充当临时的武器。
“对不起,我还不想成为你的临床实验品。”
“不不不,猎人先生,你误会了。”
尤瑟娜尔轻笑道:“我想与你进行一次短暂的结盟。”
张凉有些诧异:“结盟?”
“是的。”,尤瑟娜尔的语气无比诚恳:“我知道,你想找到威廉大师,对么?”
“我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