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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的两人都沉默了下去,赵颂雅显然是因为手握方向盘的缘故非常的紧张,她显然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并不算太好的路况以及有些紊乱的情绪使得她并不能继续刚刚的话题。
对于赵颂雅所说的这些信息,张凉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办法做出一个明确的判断,也无法给出更多的意见。
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那么多的巧合,这些披着巧合、偶然、碰巧外皮的事物却有着紧密的连接和息息相关的内核与共同的源头。
Oden,又或者说是欧顿,这个不知何时出现在亚楠文化之中的概念就如同流淌在人们血管以及猎人们随身携带的采血瓶中的血液一样常见。
事实上,它似乎就是人们口中的血液,但又有所不同。
张凉曾经怀疑过,所谓的欧顿,是否也是某种常人所无法触及,但却又切实存在的怪异高位生物。
他甚至想起了,在大教堂中,当他接触了可怖的野兽颅骨后所产生的幻视。
在劳伦斯与米寇拉什的对话里,一个名为卡里尔的学者似乎致力于研究各种各样的符号,并从中搜寻力量的源头。
米寇拉什分明提到过,原本威廉大师对这样的行为颇为赞成和支持,但是当卡里尔从血液之中也听见了“声音”的时候,威廉便再也不允许他继续下去了。
在最近的一次梦境里,那个不明身份的,伪装成拜伦维斯学者的该隐赫斯特猎人,他混入地底遗迹的目的同样也是被存放在遗迹深处的血液,而他的目的则是将这血液带回该隐赫斯特,并将其献给自己的女王。
这和教会猎人阿尔弗雷德所说的“污秽之血”的传闻又互相关联了起来,这么看来,包括该隐赫斯特在内,整个亚楠地区,再到禁忌森林中的怪异巨蛇与地下遗迹,恐怕都与血液,和那个“欧顿”有着紧密的关系。
正思考间,车子已然转过了一个弯,正式开上了山道,而前面就是约瑟夫等人的车子,张凉能够看见那车子的影子。
约瑟夫等人同样也具有洞察力,与自己之间的区别或许只是有高有低而已,但张凉知道,这个人一定也是感觉到了什么,否则决计不会在这种关头选择带人逃离,这并非他的风格,也和他之前的行动方式非常矛盾。
一阵怪异的震动从车子的下方传来,赵颂雅似乎有所察觉,她下意识得踩下了油门,让车子加速,下一秒,车后便传来了恐怖的声响,一道可怕的阴影从道路下方窜出,带来的冲击险些让车子侧翻。
“它来了!”,张凉的心跳在加速,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对付这样的一个怪物,他甚至觉得自己根本没有朝它挥动锯肉刀的勇气,更别提在它的身上还盘绕着更多的,致命的长蛇,这样的一个怪物根本就应该只出现在美式恐怖片里。
旁边的赵颂雅已经彻底没声音了,牙齿打颤,眼睛瞪得老大,嘴巴里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本来皮肤就白,现在更是连血色都没了,她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让车子继续往前开,而约瑟夫等人的车辆此时已然成了她的信标。
难以想象,在此时此刻,如果前方连唯一的“信标”都没了,赵颂雅会不会直接精神崩溃选择原地等待死亡。
车顶上传来了剧烈的震颤,车顶上登时便出现了一个可怕的凸起,下一秒,又有一道黑影从车窗外擦过,随后,车顶上又传来了一声闷响,却是有一条长蛇正正地落在了车顶之上!
张凉下意识地抬起了手中的锯肉刀,将带着锯齿的刀锋对向窗外,居然是刚好迎上了那如闪电般刺向窗内的阴影。
腥臭的血液和尖锐的嘶鸣险些压垮了赵颂雅的神经,但紧接而来张凉的声音总算让她没有扔开自己的方向盘。
“专心开车,什么都别管!”
猎人大吼着,双手发力,将探入车窗内的怪蛇蛇头甩向窗外,它的嘴巴正正地撞在了锯肉刀上,几乎是被猎人的武器彻底剖开。
就在这时,前方约瑟夫的车辆方向突然亮起了枪火,借着那一闪而过的枪火,张凉看见了一个将身体半挂出车厢朝后射击的身影,那人的行动显然不太方便。
叶羽手中的枪并没有瞄准赵颂雅或者张凉,也不是两人的车子,而是车后那高高扬起身躯的巨蛇。
在这种状态下,他的准头受到了巨大的影响,但是这样散射的子弹和混乱的枪击居然也稍稍地影响到了这条可怕的怪蛇,车辆迅速地拉开距离,张凉甚至还能借着后视镜看见那些从旁边的山崖,从车后的地上追来的黑色毒蛇。
右手扬起,锯肉刀立即将两条想要从车窗边上溜下来的细小毒蛇杀死,张凉一把抹去了沾在脸上的蛇血。
车子后方传来了一阵响动,在张凉的感知中,那条巨蛇居然又一次地重新地缩回了地底,但这一次,它潜行的深度并不如之前,因此在张凉的感知中,这可怕生物的动向变得极其清晰。
它就在地下,那些泥土、岩石似乎都无法阻止它的行动,仿佛它的身躯根本就不存在实体,又或者是这整个山体之中到处都是可以供它行动的裂隙。
巨蛇仿佛直到张凉能够感知到它一般,身体突然朝着更下方沉去,没几秒,便已经消失在了张凉的感知范围之内,一段怪异的“声音”,或者说“信息”,则是隐秘地传达到了张凉的思维之中。
“它走了吗?”,赵颂雅似乎也能察觉到这种变化,她的声音颤抖不已。
猎人摇了摇头,他的眼睛始终处于闭合的状态,而当他重新睁开眼睛时,声音之中却是充满了无奈和决断。
“它是冲我来的。”,猎人将手搭在了腿上,睁开了双眼,但微弱的感知仍然在发生着作用,尽管此时巨蛇已然沉入地下,但那股浓重到无法忽视的敌意和危机感却仍然盘绕在他的身上。
他的脑海中,正回荡着那不知是巨蛇,还是什么东西“传递”过来的话语。
“亵渎者……”
那嘶哑而奇异的声音对他说:“难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