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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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张凉拿着手机走向了屋外，赵颂雅便先将电脑放在了一边，转而看向了那桌面上的信使。

这信使现在也已经与她熟络了，在她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后，居然主动过来将水加满，随后又重新地缩了起来。

“奇怪的小东西……”

赵颂雅瞥了这信使一眼，随后便将视线转向了前方放着的那几张画满了乱七八糟图案的纸张。

才看了两眼，她就不禁皱起了眉来，这些由简单线条构成的图案看上去非常简单，但是却拥有着一种相当独特的美感，乍一看会让她联想起某些与神秘学相关的符文符号。

“看上去有点像是如尼字母，又像是经过扭曲的星座图案……但显然有其他的意思。”，赵颂雅端详着这些图案，拿起了放在一旁的笔，开始按照一定的次序将它们重新进行了排列。

她反复地审视着这些图案，随后从中选出了三个，分别画上了圆圈。

分别是代表猎人的猎人印记，那个拥有平定精神状态的水流标记，以及张凉在离开梦境之前，由欧顿小教堂管理者所“传递”过来的图案。

第一个图案让她直接想起了塔罗牌中倒悬之人的意象，而第二个图案，则让她感到莫名地平静，在看到它的时候，赵颂雅的首要反应却并不是倾泻的水流，而是一朵简笔而成的“花”。

而最后一个的图案，则是让她感到胸口一阵阵的发闷。

平滑的弧线之上，那三道由圆点延伸而出的线条让她想起了三把直刺而下的利剑，而仔细再看，却又像是从某种容器之中流淌出来的液体。

“咳……”

她感觉有些不太舒服，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于是赵颂雅便伸手挡住了这个图案，重新看向了最中间的图形，果不其然，她狂跳的心脏居然迅速地舒缓了下来，急促的呼吸也重新恢复了正常。

赵颂雅拿起水杯，用力地灌了两口。

在那一瞬间，她仿佛听见了某种徘徊自己血液之中的回声，这诡异的“声响”来得非常突然，但却又相当地自然，仿佛它们原本就存在于自己的身体之中一般。

她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吸引力。

赵颂雅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为那简约的符号而着迷，还是说想要再“听”一下那种从未接触过的回声，总之，她犹豫着将手挪开，再一次地看了过去。

低沉的回音再次响起，赵颂雅的眼睛变得无神起来，她发现自己居然并不排斥这种感觉，那声音似乎与她的心跳声保持着一致，随着血液的流动，这回音几乎要从她的指尖流淌出来了，但就在她准备再进一步感受这种律动时，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却让她惊醒了过来。

“你还好？”

张凉扫了一眼桌面，眉头微皱。

赵颂雅咳嗽了两声，有些尴尬地点点头，问道：“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我们可能得出门一趟了。”，张凉无奈地摆摆手：“现在就得走。”

“现在？”

赵颂雅一脸惊愕，她看见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是凌晨四点，这个时间可以睡觉可以修仙也可以打铁，但却不像是一个正常的出门时间。

如果不是之前的经历过于刺激，而且白天也已经睡了足够多的时间，她现在也应该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才对。

“是的，车已经到门口了，先走一趟吧。”

说完，他又补充道：“不用带什么东西，一会儿还回来。”，张凉的脸上闪过一丝疲倦，他两步来到桌面，抓起了随身物品和手杖，想了两秒，又抓起了那包烟和打火机。

他微微闭眼，知觉便已经朝着四周铺开了，然而在这无形的“网”之中却没有出现任何值得他去注意的东西，除了那些在之前的袭击中被破坏的窗栏……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无比正常。

……

“这是去哪？”，坐在车上，赵颂雅看着低头划拉手机的张凉，有些好奇地问道。

“医院。”

张凉微微抬头：“准确来说，是你上次住过的那家医院。”

“不过你放心吧，不是让你回去住院。”，张凉似乎是看出了赵颂雅的担忧，他解释道：“约瑟夫和我们一样，他们也遭遇了袭击，不过时间要更早一些，大概是在我们白天受袭过后。”

“准确来说，是在下午四点四十三分开始的。”

说话的是叶羽，他简直就是约瑟夫的唯一指定司机，这个家伙看上去也非常的疲惫，不过幸好精神状态还不错，否则张凉也不敢上这辆车。

“当时我们正在参加一个会面，袭击来的很突然。”，叶羽车开得很稳，但是声音中却藏着一丝后怕与担忧：“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只有我们两个听得到，但是紧接着，其他原本毫无反应的人也听见了这个声音。”

说到这里，叶羽却停住了话头，似乎不愿意再说下去一样。

张凉重重地咳嗽了两声：“话说一半是会被打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接下来发生的那些事情。”，叶羽苦笑道：“我不是不想讲，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讲……你非要问的话，那我只能告诉你，这医院里接诊了一群精神病人。”

车子的速度逐渐减缓，叶羽将车子停稳，说道：“快上去吧，约瑟夫已经要急疯了。”

说罢，他便引着张凉两人朝着医院大楼的大门口快速走去，似乎是早有安排，门口的警卫们根本没有进行阻拦，就这么让叶羽将两人带了进去。

走进楼内，张凉便发现，这里的气氛简直是非同一般的紧张，明明是深夜，但是工作人员却相当的多，同时，楼道各处都有着警卫戒严，他们的视线时不时地在张凉手中的螺纹手杖上扫过，给张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赵颂雅死死地跟着张凉，这个医院给她的记忆并不好，只是看到这些走廊，她就会不由自主地回忆起自己在那些着了火的街道上奔命时的画面。

病房8楼。

电梯大门打开，叶羽带着两人顺着走廊向前走去，然而没两步，张凉便突然地停下了脚步。

在他的知觉中出，周围赫然出现了一批让他不得不在意的“人形”，这些人就分布在走廊两侧的病房之中，在他们的身上，张凉所感受到的是一种极度熟悉的感觉，仿佛自己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