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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教堂中一片死寂。
张凉缩回了手,他朝着身旁看去,却没有找到阿梅利亚的身影。
他将自己的知觉散布了出去,数秒后,张凉重新睁开了眼睛,在这大教堂中,除了自己之外已经没有其他的人了。
他看了一眼劳伦斯的野兽头骨,转身朝着教堂的大门走去。
放在地上的猎人手枪不见了,路德维希圣剑倒是还在原地,张凉扯了扯嘴角,伸手将自己的武器拾起。
“一个个都这么不客气……这些可都是明晃晃的回响啊。”
他很有一些无奈,毕竟自己刚刚在那幻视之中捕捉到了一个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的名字,那个叫“米寇拉什”的年轻人让他无比的在意,比起杰尔曼、劳伦斯等人,这个米寇拉什才真的有可能是与现实世界相关联的点。
“找尤瑟夫卡他们问问吧。”,想到这儿,他摇摇头,朝着大教堂之外走去,此时张凉感觉到了隐隐的头疼,这意味着他能逗留在梦境里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随着在梦境中的逗留频率与时间的增加,张凉也已经逐渐地摸清楚了自己的身体极限,他不打算再让自己像以往那样长时间地停留在梦境,毕竟这种行为是否会产生负面效果仍未可知。
大教堂区一片死寂,这附近估计已经没有任何一个神职了。
根据阿梅利亚的说法,现在留在大教堂区,并管理着教会镇与亚楠地区的治愈教会实际上只能算是“教会基层”,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治愈教会的成员,无论是神职人员还是教会猎人都始终处于“被消耗”的状态,可以说,哪怕这一次的狩猎之夜没有出现任何异常,治愈教会也肯定会在某一个时间段陷入崩溃。
作为高层而存在的圣诗班与曼西斯学派显然已经将治愈教会抽空了,看着那些倒伏在阶梯与道路上的神职人员尸骸,张凉一时间感受不到任何的成就感,也没法产生满足感……感受着那存于自己体内的血之回响,内心之中只有苦涩。
“那个该隐赫斯特人……”,张凉想起了那个直接“点”出了自己位置,并迫使自己陷入包围圈的“污秽之血族猎人”,这个人的行事方式有些无法捉摸。
根据对之前整合出来的信息,那该隐赫斯特猎人的直接目标应该就是在人体的血液里收集“血污”,并将“血污”献给自己的女王。
但是张凉却从没有看见过这“血污”的模样,他甚至怀疑那猎人所寻找的东西是不是仅存在于他的幻想之中。
不过从之前阿尔弗雷德所说的那些话来看,该隐赫斯特与治愈教会之间的关系应该是无法调和的状态,而根据梦境里,路德维希对玛利亚的态度来看……在拜伦维斯时期,该隐赫斯特与学者们的关系应该并没有恶劣到那种程度。
当然,也有可能是杰尔曼的面子足够大。
张凉快步地走下了台阶,长剑拔出,三两下便将那些尝试着向尸体靠近的巨型食腐乌鸦杀死,他并没有看兽化动物食用尸体的兴致。
……
亨里克站在欧顿小教堂的门口,用好奇而疑惑的目光打量着那个朝着教堂走来身影。
外乡猎人看上去非常的狼狈,身上的猎人衣装已经破损了小半,风帽也不知丢到了哪里,脸上和头发上都有着血迹,透着一股疲惫。
但是当他真的靠近时,亨里克便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这猎人身上的血腥气实在是太重了,他几乎要以为对方是从血泊中滚出来的了。
亨里克将锯肉刀交到了左手,用空着的右手朝着那走来的外乡猎人到了个招呼,他发现,对方身上的血腥气虽然浓重,但脸上除了一丝疲惫之外,并没有什么异常的神色,并且他也没有看见任何与兽化相关的病征。
“亨里克先生。”
让亨里克感到意外的是,对方居然直接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期间连半点迟疑都没有。
似乎是看出了亨里克的疑惑,猎人笑着解释道:“维琳常常提起你。”
亨里克相当勉强地笑了笑。
对于这位曾经在自己的梦境中出现过的猎人,张凉并没有什么恶感,相反的,亨里克给自己的印象可以说是相当不错的,只是他现在出现在这儿,总会让张凉产生一种隐隐的威胁感。
他当然是知道亨里克与加斯科因之间的关系的,也知道加斯科因从种种层面上都能够算作亨里克的救命恩人……所以现在,他非常担忧亨里克是来上门复仇的。
但是很快,亨里克便解释了自己的来意。
张凉万万没有想到,加斯科因的大女儿,居然也在这狩猎之夜之中幸存了下来,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她现在怎么样了?”
“受了伤……”,亨里克脸上闪过了一丝恼怒与不甘:“伤口没有好转的迹象,现在基本没有办法说话了。”
亨里克解释道:“我需要干净的血液,所以才来了这里。”
“尤瑟夫卡医生能够帮上你。”,张凉笑着说道,他看见亨里克脸上的表情稍微地舒缓了一些,便知道亨里克肯定在担忧与此相关的一些事情,心下当即就是一阵苦笑。在这个该死的地方,自己的一些举止似乎真的有一些格格不入。
十分钟后,尤瑟夫卡将一支采血瓶交到了亨里克的手上,这位与张凉一样,同样来自外乡的猎人激动地朝着尤瑟夫卡医生连连道谢,在给了维琳一个拥抱后,便急匆匆地朝着来路跑去。
亨里克的身影有些摇晃,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放慢速度,在路过欧顿墓地时,他也没有在加斯科因夫妇的墓碑之前作出停留。
“我猜……他原本是想杀人的。”
尤瑟夫卡的声音从旁传来,张凉看去,却发现她的视线停留在了角落中的三块墓碑上。
“张,你要小心他。”,尤瑟夫卡收回了目光,认真地说道:“他可以是一个正常人,也可以是一个疯子,我在诊所中的时候,见过一些类似的猎人。”
“早在我刚成为医师的时候,我的老师便告诉我,猎人们只不过是将自己的专注不断地投入到一件又一件的事情上,而当有一天,他们发现这些事情变得没有意义,又或者事情的本身已经无可挽回时……他们会比真正的疯子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