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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凉面色蜡黄,如同尸体一般瘫在床上,眼神呆滞无神,仿佛彻底成了一条加盐过量且失去梦想的咸鱼。
“嗯……时间到了。”
听到了这句话,张凉便有气无力地将自己夹着的温度计拿了出来,递给了旁边的林梆。
“别急,我看看啊。”
林梆很是不专业地将温度计拿到了眼前,迎着光转了一圈、两圈、三圈。
张凉的嘴角微微一抽,满脸的生无可恋:“哥,你行不行?”
“嗨呀,别急嘛。”,林梆摆摆手,然后继续研究眼前的这支温度计。
张凉沉默着,安静地注视着林梆转动手中的温度计,终于,在他将温度计转了第10圈的时候,他终于无法忍受下去了,伸出一只手直接将温度计夺了过来,稍稍转动了一下后,便念出了上面的数字。
“三十八度七。”
这个有些夸张的数字吓了张凉一跳,但紧接着,他就又感觉自己的脑袋胀痛得厉害,同时还一阵阵地犯恶心。
眼见张凉这副模样,林梆赶忙将他手中的温度计接过,将它迅速收了起来,以防被张凉扔到地上去。
数十秒后,这种双重恶心才渐渐地退去,张凉睁开眼来,再一次地陷入了茫然的状态,这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恐怕已经是最舒适的选择了。
这次梦境的时间仅仅维持了4个小时,但造成的效果却是相当明显的,张凉发誓自己从来没有那么难受过,他现在的状况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糟,因为他只要说哪怕一句话,又或者脑袋里随便冒出个什么念头,都会直接被反胃和头痛折磨得半死。
张凉的电脑已经被林梆搬到边上去了,手机也被扔到了桌子上,短时间内,林梆是不打算让他碰到任何电子设备了。
“我就说,一个人老睡觉,肯定是遭不住的。”
他“苦口婆心”地劝说道:“你看你,每天吃完了睡睡醒了吃,这种作息简直就是活在梦里,不出问题才怪。”
张凉半死不活地看了他一眼,懒得说话。
“我跟你讲道理啊,你看你,大学最后一年,你不上课,不玩游戏,不去找女朋友,不去运动,也不去上班。”
林梆拥极度鄙视的语气说道:“你倒是说说你做了些啥。”
“说得好像你都做到了一样?”
面对张凉的反驳,林梆倒是来了劲,他居高临下地说道:“怎么没做?来,我给你数数。”
“上课,我有上吧?”
“你有一节课已经几次点名没到了。”,张凉的反击毫不留情,但却被林梆直接无视了过去。
“游戏,我天天玩吧?”
林梆相当不要脸地拍拍胸口:“女朋友,我有找吧?”
看着他这幅模样,张凉决定保持沉默,他可不想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东西,导致一会儿这家伙一巴掌拍过来。
说完这句话,他似乎也觉得有点不妥,于是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我至少有在和异性进行交流吧?”
“最后,我也有兼职,对吧?”
听到这里,张凉是真的有点受不了了,林梆的最后一句话甚至都冲淡了他的恶心与眩晕感,他直接开口问道:“兼职?你啥时候弄的兼职?”
“游戏代练。”,林梆振振有词地回答道。
张凉在这一刻莫名地很想骂人,但奈何刚刚张嘴,胸口就是一阵阵的发闷,只能赶紧将说话的念头收了起来。
原本他已经逐渐习惯了依靠猎人印记来让自己进入梦境的方法,也差不多掌握了每次的度,但是这一次,当他的身体被那些星辰般的光点吞噬的瞬间,梦境便直接结束了。
张凉不知道那位真正的尤瑟夫卡到底能不能逃出诊所,又或者当下一次自己回到梦境中时,一切又会重新回归到原点。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斜靠在了枕头上,随后接过了林梆递过来的水杯,犹豫了两秒后,小小地喝了一口。
感受着热水的温度顺着喉咙一路向下,张凉终于感觉自己稍微舒服了一些。
背部仿佛仍然存留着模糊的灼热感,那些蓝色的星光本身并不具备温暖的温度,甚至带有一种冰冷的触感,张凉伸出一只手摸了摸背脊,却发现一切如常。
但是,当他两手拿开时,奇异的感觉却又一次出现了。
它并不痛苦,张凉甚至能够回想起自己身体被星光撕碎时的具体感觉,但却并不会感到不适,无论是星光本身的寒冷,还是被击中时产生的灼烧感,他都并没有产生任何的排斥。
“我是不是已经变态了?”
他喃喃自语着,将右手塞回到了被子里,他发现自己此时居然还有一些怀念那时的感觉,甚至对那样的光芒产生了莫名的渴求。
那种幽静如海洋,又深邃如星空的场面似乎是拥有让人拼尽一切去追求的的魅力,甚至于,在他的身体被星光撕碎时,张凉还产生了要主动投身其中的冲动。
“真是疯了!”
空调运作着,它带来的凉意却让张凉联想到了亚楠的冰冷空气,凉气顺着呼吸钻入了张凉的肺部,这让他的精神稍微地振作了一些,只不过,这空气却是缺失那股属于夜幕下的亚楠的独有气味,那股属于猎杀的气味。
边上,林梆将钱包、烟与钥匙塞进了口袋里:“你等着,我去校医那边一趟……之前拿的那些感冒药都过期了,得重新开一些。”
张凉有气无力地抬抬手,他倒是想告诉林梆,自己的症状和感冒恐怕没什么关系,但依照林梆的性格,他并没有给张凉预留任何说话的时间,下一秒,宿舍的门便重重地关上了。
张凉无奈地笑了笑,早在两年前,两人在吃夜宵喝酒扯皮的时候,张凉就借着酒劲跟林梆打赌,说他这样一个人,哪怕平时再糙,最后也一定会被人看上。
原因就是,林梆是一个非常纯粹的人,从认识林梆开始,张凉就没见过他刻意地去掩饰自己的善意或者恶意,当然,带着学妹玩游戏时的表现算是特例了,张凉甚至觉得林梆能够和任何一个人成为朋友,再不济,也不会是敌人。
当然也有可能所有敌人或者具有潜在敌意的人都被修理掉了。
房间中没有开灯,外面是多云天气,以至于光线并不明朗,张凉呆坐了两秒后,突然伸手将自己的袖子卷了起来。
早在刚从梦境中醒来的时候,张凉感觉自己的胳膊上有些异样,具体形容起来,那就是麻痒,而且是极其恐怖的麻痒,如若不是剧烈的头痛分散了他的注意力,张凉恐怕都想把自己的整条手臂给扯下来,为此他还有意识地隔着衣服摸了好几次,然而却毫无发现。
胳膊上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但是麻痒仍然在持续着,这种感觉似乎是从手臂肌肉内部传递出来的,存在感相当之强,而张凉越是在意,这种麻痒就越是明显,短短一会儿,张凉便觉得自己已经被这麻痒折磨得要跳脚了。
他此时完全顾不得自己的身体状态了,直接从床上窜了下去,也不穿鞋子,三两步来到桌子前,将台灯打开。
他仔细地观察着自己的手臂,终于,在光线的照射下,找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
那是一根毛发。
非常的微小,如若不是张凉看得仔细,怕是根本不会找到它。
“这是扎进去的么?”
张凉小心地碰了碰它,随后将其捏住,试探性地拽了一下。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