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一章:第二十章 老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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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多的消息是可靠的。”
“朱利斯专门为了这件事情查了好几个星期……他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我还在国内,事实上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他们才会让我再一次前往伦敦。”
“朱利斯甚至亲自见到了那颗宝石,回来的他描述那颗‘神血宝石’有着惊人的魅力,当光线照上去的时候,就仿佛光芒被它所吸收了一样,而当他靠近那宝石的时候,居然还能闻到一股奇特的味道,他形容这种味道和血液有些相似,但却有着一种奇特的魅力。”
“这件事情经过了团队内所有人的同意,因为维克多和朱利斯拿出来的各种文件都表明,到目前为止所有收到了这个委托的队伍都真的一无所获,但却都收到了不菲的报酬,而他们所做的也真的只是去指定的地方走一走而已。”
张凉慢慢地浏览着这些从老日记里扫描出来的图片,从这部分的信息来看,照片中的那些人就是赵逢所在的那支“探险团队”的所有成员。
他们团队的性质和八十年代时的风潮有关,成员大部分都是有一定野外求生能力的探险狂热者,维持团队运作的资金来源便是一些所谓“探险家”的雇佣,当然,他们背地里可能也有一些其他的收入,这些就不是张凉能够去考虑的了。
而从赵逢的日记来推断,在那个时期,曾经有人大规模地雇佣那些零散的民间团队前去寻访一个特殊的地点,而这个地点则可能是这种“神血宝石”的产地。
凑巧的是,在张凉自己的文档里,就有着一些关于这种“神血宝石”的记录。
这份记忆来源于那位“拜伦维斯的学者—由莉亚”。
这位师从拜伦维斯的威廉大师的女学者最终显然是选择了服务于劳伦斯的治愈教会,她所接收到的最后的命令也是返回拜伦维斯,根据张凉自己的推测,她此行的目的应该是为了仍然留在拜伦维斯学院里的威廉大师。
但具体是要做什么,他就无法得知了,想来要么是为了监视威廉大师,再要么就是要将他除去。
而在女学者出发前,治愈教会所赠送给她的就是一块被他们称为“神血宝石”的奇特物质,女学者所获得的那块神血宝石的特征张凉倒是记录了下来。
由莉亚所获得的神血宝石更像是一个有着规则的边角,而整体形状则偏向于一个扁圆的卵石,这和赵逢的日记中所展示的那块神血宝石有着很大的不同。
非要说区别的话,那么张凉就觉得,由莉亚所获得的神血宝石在色彩、光泽和质量方面可能都要完全地碾压了赵逢等人所看见的那一块。
鉴于这一点,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当时那位说要“寻找宝石产地和技艺”的投资者,其真正的目的很可能就是为了寻找亚楠的所在地。
一旦涉及亚楠本身,那个人所想要寻找的恐怕就不是宝石本身了,而是更多的一些东西。
顺着日记记录往下看,接下来便是大段的关于他们前期准备的描写,可以看出,赵逢的这支团队虽然是民间团队,但是素质的确是非常的高,从他们各种各样的资源来源途径就能够看出其中不少人的背景可以说是很不一般了。
“不给力啊,这节奏实在是像极了一群生活得好好的人跑到荒郊野岭作死且作死成功的故事发展。”,张凉苦笑地记录了一下自己的阅览进度,随后便开始让电脑备份这些文件,自己则换了一身睡衣躺在了床上。
他当然知道自己一旦进入睡眠就会面对什么,但是在已经经历了这一切后,他对梦境中的一切已经愈发的好奇,而且想要进一步地了解这一切,恐怕梦境会是一个最为直接且便利的途径。
这本身就是一个怪圈,因为无休无止的噩梦而困扰,自己的生活受到影响,世界观也遭到了冲击,而想要结束这一切,则又必须返回噩梦中去寻找答案。
“换一种作死的方式罢了……”
张凉自嘲了一句,随后便闷头倒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
……
清醒的意识与清晰的感知同一时间回到了他的身体上,受到刺鼻的霉味的空气刺激,张凉的鼻子抽了一下,随后他便下意识地撑起了身体。
气温很低。
这是他的第一反应,但是在他看清楚周围的一切后,之前还以为自己踢掉了被子的他便立即陷入了一种极度的惊惧当中。
这里不是他的宿舍。
曾经无数次,张凉会和林梆或者其他关系稍好的同学抱怨他们一直住在一个空间狭小的房间里,并且还扯淡说只要学校愿意给自己换个足够大的宿舍,就算复读一年他都愿意。
“卧了个槽。”
他无声地做了个嘴型,然而口腔中的干渴感与血腥味却让他陷入了短暂的恶心之中,他感觉自己非常的口渴,嘴唇和嘴角都是干裂的,仅仅是嘴巴动了两下,仿佛就已经要将皮肤撕开了。
这里显然不是自己的宿舍了,更没有可能是校方真的将自己搬到了一个新的宿舍里去……毕竟不会有人在宿舍里放置这种简易的病床和似乎是用来打点滴的铁架子。
张凉花费了足足5分钟,才让自己的心绪稳定了下来,于是他打着哆嗦开始观察周围。
如果说这里不是现实世界,那么自己就只能是身处于梦境之中了,那自己现在的状况属于什么?
清醒梦?
还是说是某种更加奇特的状态?
他身上的,属于现代世界的衣物显然证明这个梦境是以他自身为凭依的,也就是说他并不是以某个其他人的身份进入这里。
“真鸡儿刺激啊……”,张凉从病床上小心地跳了下来,他的鼻子捕捉到了一丝兽化血液的味道,这种来源于之前梦境中其他猎人的记忆让他对这味道无比地敏感。
“所以,这里就是亚楠了,对吧?”,张凉在心底里这么对着自己说道,他将视线转向了房间的另外一边,墙壁上两盏固定的挂灯提供了极度低廉的光线,以至于张凉仅仅能够勉强看到周围的事物,不过此时,能够确认房间中除了自己没有其他活物的他已经感到无比的安心了。
旁边的铁架上有着一个破旧的空玻璃瓶,而在玻璃瓶的上方,则还有着一个体积要小得多的试管状的物品,两个容器里面的液体早已流干净了,而从中连出的一根橡胶管则连接在了他的左手手腕上。
张凉轻轻地吸了一口气,随后便将那针头拔了出来并将它甩在了一边。
这样一来,有一件事就很明显了,那就是在自己“醒来”之前,曾经有人对自己做了手脚,又或者是将自己从一个地方带到这个类似于诊所的地方来,同时还给他娘的给自己挂了一次水。
“狗屎!”
张凉在心底里怒骂了一句,这种待遇根本没有办法让他感到开心,天知道那两个空瓶子里面曾经装的是什么玩意儿,这简直就像是住院的人一觉醒来,却得知医生在他睡眠期间给他注射了崂山白花蛇草水和红色尖叫一样。
他将那两个瓶子取了下来,分别闻了一下瓶口,却并没有从中嗅到最为让他担心的兽化血液的味道,那股味道的来源应该在房间之外。
房间里虽然有一股浓重的霉味,但显然最近还有人使用过,鉴于外面飘进来的那股情况不明的兽血气味,张凉来到了房间的一边,在柜子里,凌乱地摆放着大量的手术器械,只不过这些器械的尺寸看上去实在是夸张,倒像是用来肢解目标的工具,张凉从一个铁罐子里抽出了一根小臂长的支架,它有些生锈,但是从重量和坚硬程度来看,作为临时的防身武器也算是合格了。
毕竟对于张凉来说,它的存在意义更像是用来壮胆而非防身。
病房有两个门,其中一扇门在张凉稍作尝试后便放弃了,它从另外一边锁住了,短时间内没有办法打开。
“那么就只有走这边咯?”
张凉舔了舔嘴唇,伸手将门推开,手里捏着支架,生怕从什么地方就跳出些不明生物来。
门外的空气要比房间内更加冰冷,这让只穿着一件单衣的张凉打了个寒颤,眼前出现的是颇有维多利亚风格的吊灯和往下的楼梯,楼梯上空空如也。
尽量不发出任何响动,张凉来到了楼梯的最下方,正前方似乎是一个巨大的病房,里面的灯光还算明亮,而且还有着某种细碎的响动,就像有人在窃窃私语一样。
他慢慢地挪动着身体,倚靠着门框朝里面张望。
依稀能够看见在这病房的另一头有光影在晃动,但是那阴影却和一些病床的影子混合在了一起,让人无法看清它的真实面目。
“血腥味……”
张凉身体一滞,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手里仅有的武器。
他将头向前探去,同时将身体隐藏在了两张病床的后面,终于,他看清了那影子的主体,也终于明白了那所谓“窃窃私语”的声音的来源。
那是一个无比熟悉但却糟糕至极的背影——一只浑身被黑色毛发覆盖的野兽,正背对着他撕扯着一具血肉模糊的人体,皮肉的撕裂声与毛发摩擦时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宛如从地狱中传来的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