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一章:第542章 人形自走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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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请用茶!”
一名鲜嫩可人的小美女,跪在杨丰身旁,将一个热气腾腾的小茶盅捧到他面前,柔柔弱弱地低声说道。
旁边李瑶冷哼一声。
这是知道仙尊喜欢双修的耶律世枻专门挑选来伺候仙尊的,名字叫做萧怜儿,据说跟萧燕燕还有点关系,当然属于很久远的关系,耶律世枻原本收着玩萝莉养成的,因此琴棋书画女红茶艺无不精通,绝对堪称色艺无双,但此时也就只好忍痛割爱献给仙尊……
呃,享用了。
“会吹箫吗?”
杨丰端着茶盅笑眯眯问道。
“弟子会吹。”
萧怜儿羞涩地说。
“照着这个曲谱吹!”
杨丰说完把一份曲谱递给她,后者低下头聚精会神地看着,很快就抬起头来说道:“弟子可以一试了!”
“好,拿琴来!”
杨丰把袖子一捋说道。
李瑶没好气地把一架古琴放到他面前的案上,旁边萧怜儿也拿来了一支洞萧,然后就看见仙尊酝酿了一下感情,紧接着开始拂动琴弦,悠扬地琴声立刻响起,萧怜儿有些紧张地看着曲谱,试探着吹奏起来,很快就进入了状态,琴箫合奏的乐曲在清冷的夜风中伴着孤月寒星,缭绕在遍布火把的城头,在这火光的摇曳中杨丰放声高歌……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好吧,他还是唱午马版的。
这诡异的歌声和音乐声中,他们两旁无数士兵手执兵器,在箭垛后傲然而立,一动不动地盯着城外,城外的旷野上一座座军营紧密相连,密密麻麻的大小帐篷浩如长河,星星点点的火光映照其间,战马的嘶鸣声隐约可辨。这条帐篷和火光组成的长河几乎环绕了整个藁城,甚至还有一条长长的土围正在连夜修筑,远处的滹沱河上隐约可见无数灯光,还有灯光中同样隐约可辨的忙碌身影,那是在滹沱河上筑堤坝,准备截流河水来灌藁城的。
这座小城被包围了。
实际上杨丰夺取它的第二天,兀良合台率领的六万大军就到达,但仙尊视若无睹,任凭这支大军四面包围藁城,第三天的时候,史棹率领四万汉军也加入包围,第五天的时候廉希宪率领三万蒙古军到达,目前总计有十三万大军团团包围藁城。
不过他们没有进攻,实际上没有攻城器械也不可能进攻。
当然,也可能是不敢。
总之他们包围藁城后,对这座小城采取了围困,同时在城外筑土围以阻挡城内的出击,另外在滹沱河上筑坝准备灌藁城,应该说这是最稳妥也是最有效的攻城战术。这个时代蒙古人还没用上襄阳炮更没有火炮,攻城无非就是冲车云梯攻城塔,但城内除了杨丰之外,还得有一万多守军,绝大多数都是精锐,这样的情况下硬攻绝对损失惨重。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围困,到城内粮食耗尽无力战斗时那水坝也差不多完工,河水逼出后硬灌使城墙垮塌,然后以十几倍的绝对优势对城内守军碾压,这是非常明智地攻城手段,但可惜……
这没什么卵用。
杨丰之所以看着他们包围自己而没动手,只是因为他觉得人还没到齐杀得不够过瘾而已。
现在他就很满意了。
“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汹尽红尘俗世知多少……”
在歌声中,仙尊骤然弹出了一串高音,几乎就在同时,天空中那熟悉的流星坠落,城墙上所有士兵一下子全部挺起了胸膛,此刻为神仙效忠的自豪感油然而生。不过让他们疑惑的是这流星并没有和以前那样,一颗接一颗不断地落下,而是只有一道,但这一道因为是在夜晚,所以看得是格外醒目壮观,所有那些士兵都目视着流星坠落之处,等待着那璀璨的烈焰。
“这个妖孽,他就不能换种花样?”
从大清河畔火海中逃出的蒙古军大将阿剌罕,看着天空中拖着烟火的长尾越来越近的流星,一脸悲愤地说道。
“镇定,敢乱者斩!”
他身旁一个中年色目人,看着开始混乱的士兵喝道。
这是廉希宪。
忽必烈的心腹爱将,高昌籍色目人,准确说是豆奶,但他却并不是穆哥的信徒,这时候绿化还没到高昌,毕竟之前高昌是西辽罩着的,相反这家伙是忽必烈手下著名的儒家信徒,尤其是格外推崇孟子,在蒙古朝廷中有廉孟子之称。之前他以京兆四川宣抚使坐镇关中,为忽必烈平定了整个陇右的阿里海牙支持者,可以说是忽必烈的一条胳膊,此刻刚刚被任命为中书平章政事也就是副宰相,然后就不得不紧急跑到河北来对付杨丰了。
很显然他威信极高。
在他的怒喝声中,那些开始混乱的士兵立刻稳定下来。
毕竟就这一道流星,就算落下来也伤不了几个,而且这里的士兵绝大多数都是从关中来的,他们并没经历过大清河畔那天火的焚烧,很多第一次看到这种奇观的士兵还很有兴趣地盯着那流星。
不过很快他们就慌了,因为那流星几乎正对他们而来。
在士兵的惊慌后退中,廉希宪按着刀柄,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天空,紧接着随那流星划落转向下,几乎同时那流星带着火焰砸在他前方,瞬间砸平一顶帐篷并且激起一片泥土的飞溅,并发出了巨大的响声。但传说中的烈焰并没炸开,而是伴随着泥土的飞溅就像摔落的水桶般,无数的水花带着黄绿色雾气向四周飞溅开,然后落在地上化作黄绿色浓雾升起随风飘过来,更多的浓雾则在那坠落的地方汹涌而起随风飘散。
廉希宪用询问的目光看着阿剌罕。
“以前,以前不是这样的。”
阿剌罕一脸懵逼地说。
廉希宪无语地瞪了他一眼,就在这时候一股淡淡的黄绿色雾气被风吹过来,正好拂在他的脸上,辛辣的味道直冲鼻孔,他立刻咳嗽起来,而同样那辛辣的感觉也刺激着他双眼,他的眼泪瞬间就涌出,随着雾气越来越多的到达,他的咳嗽越来强烈,甚至已经感觉到身体内也出现了明显的烧灼。
他立刻发出一声痛苦地尖叫。
此刻他的双眼视线被眼泪蒙住越来越不清楚,他用仅存的视力看着身旁,那片淡淡的黄绿色雾气已经笼罩了周围,周围所有人都在和他一样拼命咳嗽,甚至咳嗽地弯下腰跪倒在地,就像要把身体咳空一样咳嗽着。
他的两腿一软,同样跪倒在地。
“这,这雾有毒!”
他在拼命咳嗽,不断吐着泡沫状略显粉红色浓痰的同时,断断续续地艰难说着。
可惜没人听见了。
这黄绿色雾气正在夜风推动下弥漫整个军营,雾气笼罩处所有蒙古士兵都跪倒在地,流着眼泪吐着肺泡被盐酸烧蚀后的血痰拼命咳嗽,甚至有人咳出了烧烂的肺部组织……
但藁城的城墙上看不到这些。
那些士兵疑惑地看着城外的蒙古军营,很显然没看到烈焰的炸开也让他们有些懵逼,那雾气的弥漫他们的确能够看见,但雾气里面的敌人是什么样子他们就看不见了,刘思敬,耶律世枻,李承简众将茫然地转头看着正在抚琴唱歌的仙尊。
仙尊淡然地笑了笑。
他猛然间拂动琴弦,然后天空中第二道流星落下。
从一千米高空坠落的一吨重液氯罐,带着外层油漆燃烧的火焰,在地心引力作用下,转眼间砸在距离第一个液氯罐坠落点一百米外,高空坠落的力量让罐体急速变形,原本被火烧后温度上升而急速升高的内部压力又因为压缩瞬间达到临界点,然后整个罐子犹如水桶般炸开,里面的液氯向着四周飞射,并且在常压下急剧变为致命的毒气随风向着蒙古人的军营弥漫开。而这时候廉希宪已经爬不起来了,被笼罩在致命毒雾中的他和四周那些士兵一样,痛苦地倒在地上抽搐着,已经被盐酸烧坏的双眼空洞地瞪着,趴在地上像虫子般蠕动着不断咳出一块块烧烂的肺,他的生命已经开始了倒计时。
而此时在他身后的整个大营完全奔溃了。
在毒雾的弥漫中,无数蒙古士兵从睡梦中被呼吸系统的烧蚀惊醒,然后惨叫着冲出帐篷,紧接着倒在毒雾中,他们没有任何抵御的能力,只要吸入这毒雾他们也就完了,盐酸在肺部的烧蚀会在极短时间内摧毁他们的呼吸系统,让他们在剧烈的咳嗽中倒下。然后他们就再也没有爬起来的机会了,不断涌来的毒雾会不停摧毁他们的肺和双眼,直到他们变成瞎子,直到他们把肺都咳出来,他们只能躺在地上等待死亡的降临。
那些反应快的,则拼命向着远离这毒雾的方向狂奔着。
那些远嗅觉比人类更加敏感的战马更是悲鸣着挣断绳子,和那些士兵一样狂奔逃离,不断将一顶顶帐篷踏翻,被带起的篝火点燃了这些帐篷,在人和战马的狂奔甚至互相践踏中熊熊烈火也在不断燃起。而在这片末日般的混乱中,那片扩散的毒雾还在不停向前,将越来越多的人和战马吞噬,所有陷入毒雾中的无论人和战马也都一样,在体内氯气生成的盐酸烧蚀中倒下。
拼命咳嗽,吐出带血的痰液,吐出烧烂的肺,用他们那同样被烧毁的双目空洞地仰望天空。
然后第二个液氯罐的杀戮开始了。
而此时藁城的城墙上,那些将领和士兵也已经被敌军大营的混乱惊呆了,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那逐渐蔓延的雾气,还有那雾气前面发疯一样狂奔而逃的敌人,尽管他们此刻依然不知道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们却知道仙尊开始做法了,仙尊开始收割敌人的生命了,他们用敬畏地目光看着火光摇曳中那鹤氅飘飘的身影。
而杨丰的双手依然不断在琴弦上一次次拂过,旁边萧怜儿越来越娴熟地吹奏着。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杨丰的歌声不断地回荡在寂静的夜空中,在他的歌声和琴声中,这座城堡的四周,那火焰的流星以百米为间隔,一刻不停地落下,因为时间的间隔太短,甚至形成了一道环状流星雨,就像天地间一道栅栏般竖立在黑色夜空,看上去极其壮观。而每一道流星的落下都是一个一吨重液氯罐的炸开,急剧生成的氯气在城外所有的蒙古军营内弥漫,甚至就连上风处都没幸免,他们的军营和藁城还有一里多远,毒雾就算飘过来也没什么威胁了,更何况这东西比空气重,很难越过近九米高的城墙。
但城外空旷平原上的十三万蒙古军几乎完全被毒雾淹没。
所有的军营内,随着一团团毒雾的升起,全都陷入了末日的恐惧,在那诡异而又恐怖的死亡,在那对杨丰的恐惧中,所有士兵无论的蒙古色目还是汉军都在狂奔着逃离自己的军营,然后又不断被毒雾吞噬。熊熊烈火在所有军营蔓延,狂奔的战马践踏着它们的主人,毒雾,烈火,自相践踏,这一切让十三万蒙古大军彻底崩溃,无数战场上所向无敌的勇士,就这样还没看到敌人,就倒在了自己的军营中。
这是他们的末日。
在他们不知道的世界里,一百五十个液氯钢瓶,制造了这场恐怖的杀戮。
当最后一个液氯罐落下时,杨丰也终于停止了歌唱,他将面前的古琴向前一推,慨然长叹道:“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若有敌军向这边逃过来,直接射死就行,如果有人闻到辛辣的气味,并且感觉眼睛不适的话,就撤到城下好了,这东西杀人可不分敌我,还有,骑兵做好准备,等我命令出城追击,追击时候如果遇上受伤的敌人直接杀死就行,这东西伤了的就算救下来也是废人,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还是给他们个痛快吧!”
说完他背着手,一脸唏嘘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