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九章 无法承受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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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洛杉矶警方公布初步调查结果不久，华纳兄弟就在官方网站和即时分享上面，同时发布了对希斯·莱杰的悼念。

“我们都因为这个事故而感到深深的悲哀和震惊，这对于爱他的人来说是一个非常艰难的时刻，我请求媒体能尊重他家庭的隐私。我们深切的悼念希斯·莱斯，他用生命诠释了《黑暗骑士》这部电影和小丑这个角色，为自己的演艺人生完美谢幕。”

“我们也考虑过要不要把街头希斯扮小丑的海报和片花撤掉，最后决定保留，以此作为一名优秀演员的遗嘱，当五月份影院的灯熄灭，请大家不要忘记，银幕上那个小丑已经远去……”

这份悼词随后被许多网站和媒体转载，纷纷出现在各个版面醒目的位置。

在华纳以及相关的媒体引导下，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猜测，是不是扮演阴郁可怕的小丑让希斯·莱杰承受了巨大压力无法自拔。

一旦找到合适的炒作点，好莱坞庞大的宣传机器往往能爆发出不可思议的能量。

不仅仅是华纳兄弟在发力，剧组也在配合华纳的宣传。

“希斯享受沉浸在疯狂之中的演出，同时也认识到小丑的荒谬。”克里斯蒂安·贝尔对着记者的话筒回忆，“他奉献了一场剧烈的、华丽的演出。”

“他总是准时到场，他对角色的前因后果很熟悉，他是个很可爱的孩子。”

虽然跟希斯·莱杰的交集很少，但加里·奥德曼也站在了媒体面前，“他对小丑的演绎绝非‘超凡’可以形容。”

作为《黑暗骑士》的导演和制作人，杜克当然也逃不过媒体的追问，他接受了一次专访。

2007年的奥斯卡颁奖典礼结束之后，杜克登上了艾伦·德杰尼勒斯主持的脱口秀节目《艾伦秀》。

这本就是影片庞大宣传计划中的一员，但希斯·莱杰的意外发生，使得节目的主题完全转向了这方面。

“希斯·莱杰的突然离世，是一个不可否认的遗憾，对电影界是如此，对曾和他合作过的电影人，更是一个沉痛的打击……也许你永远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么突然从眼前消失了。”

舞台的摄像机镜头前，艾伦·德杰尼勒斯指着大屏幕上面一张小丑的海报，说道：“而对于克杜克·罗森伯格，这个希斯·莱杰最后完成的作品《黑暗骑士》的导演来说，看着剪辑屏幕中已经逝去的人影，想必另有一番痛苦的滋味难以下咽吧。”

她的语速不是很快，轻松自如的掌控着节目的节奏。

“两个月以来，杜克·罗森伯格一直忙着这部最新的《蝙蝠侠》电影。潜心窝在剪辑室中足不出户，也给了杜克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去处理他的那位同事兼好友突然辞世所带来的打击。”

艾伦·德杰尼勒斯背后的大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剪短的影片广告，“在3月10日到13日在拉斯维加斯举办的‘全美西部电影博览会’上，杜克带来了影片开头部分的一个简短片断，大致内容就是一群带着‘小丑’面具的抢劫犯闯进了一家银行，引发了一次大规模的屠杀行为……”

大屏幕上的片段播放完毕，却没有小丑的正面镜头。

“然而，满怀期待的《蝙蝠侠》迷们可能要失望了，因为这个片断中，既没有泄露任何相关的关键情节，更没有与希斯·莱杰有关的画面呈现”艾伦·德杰尼勒斯转向后台出口的位置，“谜底就是谜底，不到最后，是不会揭晓的。下面还是让我们透过层层的提问与回答，来看看杜克给我们带来怎样的消息吧。”

“有请杜克·罗森伯格。”

迈着稳健的步伐，杜克走上了舞台，与张开双臂的艾伦·德杰尼勒斯轻轻拥抱了下，然后坐在了她的对面。

随便扯了几句，艾伦·德杰尼勒斯就把话题转向了观众最关心的方面。

她问道：“《黑暗骑士》的后期制作，现在已经到达什么样的程度了？”

“我刚刚完成了影片的第一个最终剪辑版本，在上周五拿给华纳公司看了。”杜克的脸上似乎挂着几丝疲惫，表情也有些严肃，“事实上，效果不错，华纳的人看完之后兴奋的面带红光，那对于我来说，不仅仅是体现勇气的时机，也能带来某种真正意义上的乐趣。”

“你的剧组所有人都在说希斯·莱杰奉献了一次超绝的演出。”

听到这个问题，杜克轻轻点了下头，“是的，非常出色，希斯是与我合作过的演员中最出色的人之一。”

艾伦·德杰尼勒斯追问道：“希斯的离去对你意味着什么？我还记得有人说过，有的时候你必须学习去面对，才能真正打败压抑的悲伤？”

“逃避可以减轻负担，却并不能解决问题。至少对于我来说，是这样的。虽然我并不希望影片的宣传期都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但我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与其陷在中间努力的挣扎，不如直接回头勇敢的面对，这是大多数人都明白的道理，只是每个人需要的时间不同。”

杜克的话愈发的严肃，“我很幸运，在我还没来得消化那个噩耗的时候，却得到了一个机会，可以为这件事做点什么。其实人最怕的就是，在被悲伤侵袭的时候，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干些什么。所以对于他，希斯·莱杰，我感到了肩上前所未有的责任。”

与传统的男性脱口秀主持人的喋喋不休不同，也与奥普拉的惺惺作态不一样，艾伦·德杰尼勒斯有自己的风格，她清楚坐在对面的是什么人，只是露出了侧耳倾听的模样，似乎仅仅是一个倾听者。

“他的离开，对每个人来说都是生命中无法承受之痛，尤其他的家人和朋友。当你身为一个导演，却觉得对某位演员应该负起责任的时候，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在镜头前的优秀把你征服了。”

面孔缓缓放低了一些，杜克轻轻揉了揉额头，仿佛还没有从这次事件中摆脱，“当我在剪辑室中看到莱杰的小丑时，突然感到浑身像通了电流一样兴奋，因为我们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他留给我们的只有这些，所以我知道自己必须尝试着保留住他赋予给我们的那些伟大的表演。”

舞台下的观众席，爆发出阵阵的掌声，似乎观众都被这番对话打动了。

“那么你会为此修改影片的设想吗？”艾伦·德杰尼勒斯适时的问道：“有没有觉得剪辑之后的影片和你当初构思的不一样？”

这种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但杜克肯定不会直接说出来，而是换了更加婉转的方式。

“因为我知道，希斯·莱杰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他为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感到无比的自豪，所以我没有专门作出改变。”

转头看向大屏幕，上面又换成了那张醒目的小丑海报，杜克继续说道：“他对‘小丑’的诠释方式，是非常特别的，已经超越了以往的那个图标式平面的角色。而且你从他的身上，根本就找不到希斯·莱杰的影子，就好像在看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他声音渐渐转向低沉，“对于一部电影，尤其是一部科幻动作电影来说，能够拥有这样一个反派角色，绝对会起到实际而正确的促进作用，可遇不可求。我知道，莱杰对这个角色，是多么的有把握，所以我不会做任何改变，因为这样会伤害到他的骄傲。我只是把他真正做到的，如实地反馈给观众即可。”

“那么，还会有第三部《蝙蝠侠》电影吗？”艾伦·德杰尼勒斯眼中的狡猾一闪即逝，“否则你为什么在这部影片中又留下了一个开放式的结局？”

“这个我没办法给出明确的答复，但是我要提醒你的是……”杜克露出警惕的神色，“如果你不是在诈我，那就是你的小道消息来源并不正确。”

他耸了耸肩，“因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看过影片的真正结局，包括那些参与其中的演员。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希望观众在看电影的时候，脑细胞能够时刻处在兴奋的漩涡当中。我不想说一些虚伪或听起来自命不凡的豪言壮语，我只是在努力地为这部影片尽一份我应尽的义务——谜底之所以称为谜底，就是因为只有到最后一刻，它才会揭晓。”

艾伦·德杰尼勒斯没有死心，又问道：“影片已经完成了剪辑，你能评价下希斯·莱杰的角色吗？”

既然同意华纳兄弟的宣传策略，来到了这个节目上，杜克也清楚必然放点实际的料。

“小丑这个角色绝对是反面人物的突破，他间完全颠覆了我们记忆中坏人的印象，常见的坏人都是杀人放火、偷窃抢劫等。用小丑自己的话说，他提供的是一种高品质的犯罪……”

说到这里，杜克停了下来，剩余的还是让观众自己去影片里研究吧。

这个脱口秀只是一系列宣传计划中的一环，华纳兄弟还有更多的动作，他们甚至找到希斯·莱杰的父母和姐姐，然后达成了很多商业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