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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受《名利场》专访时,杜克曾经说过,千万美元投资级别以下的影片,他可以任意发挥,因为他本身就有这样的商业价值,但大投资大制作却不能任性妄为,必须符合眼下的市场规律和主流观众的观影需求。
而且杜克也不得不承认,日式文化比中式文化在如今的北美更有市场价值,武道馆设计成日式,也更容易被观众所接受,而且影片从头到尾,实际上也只有这一处明显的外来式风格的建筑。
原因很明显,这个年代要是在影片中添加过多的非西方元素,必然会变成一部小众电影!
或许有人会提起在北美唯一票房大卖的带着鲜明中式画面风的《卧虎藏龙》,先不说影片的内核、超长的放映期和只有1000多万美元投资的问题,任是说都无法否认这是一部小众电影的事实,而且曾经在北美放映的院线,相当多的数量都靠近华裔和亚裔的聚居区。
如果《黑客帝国》的画面中,连续出现几个大场景的中式画面,可以想象对影片赛博朋克式的整体风格的破坏是何等严重。
说句不太夸张的话,《黑客帝国》就此变成一部小众片也不是没有可能。
杜克可不想做昆汀·塔斯蒂诺,制作一部只讨好港式片爱好者的小众片。
《黑客帝国》是一部大投资大制作的商业电影,必须符合主流观众的口味,在其中添加一些莫名其妙、如今根本得不到北美市场认可的东西,那不是创新,而是自掘坟墓。
别说是杜克了,想想曾经的詹姆斯·卡梅隆吧。
世界之王为什么在大船和人奸如此大投资的电影中,采用了那般庸俗平淡无奇的两个故事?他真的写不出更合适的剧本?想必看过《终结者2》的人都不会这么想。
詹姆斯·卡梅隆选择两个老的掉渣的故事,正是因为这是最为稳妥的方式,王子和灰姑娘、穷小子与富家女是观众最津津乐道的题材,两部影片的高额的投资,就决定了它们才是最保险、最适合大众口味又不会引起绝大多数观众反感的故事内容。
谁也无法保证一部影片能彻底大卖,杜克不能,斯皮尔伯格不能,詹姆斯·卡梅隆也不能,但一线大导演都清楚一个事实,制作商业片时肆意妄为的话,失败的可能无限大。
商业电影毕竟不是实验片。
前两天拍摄完毕之后,剧组一分为二,扎克·施耐德带着基努·里维斯等人去悉尼出外景拍摄,杜克留下了与施耐德不和的约翰·施瓦兹曼,将越来越成熟的本·沃茨派给了他,而他本人则继续留在华纳制片厂,既监督袁和平掌镜剩余的动作场景,也跟他的动作团队一样,尽量从中学到对自己有用的东西。
接下来的这几天,摄影棚中拍摄的都是崔尼蒂的打斗戏份。
查理兹·塞隆穿着紧身的亮黑色皮衣,根据专门设计的动作套路,将长腿细腰的优势,在镜头中展现的淋漓尽致,而且相比基努·里维斯和劳伦斯·菲什伯恩,由于练习过芭蕾舞的关系,查理兹的平衡能力更加出色,吊钢丝也比前两者的发挥要好上许多。
而且这套动作以腿部攻击为主,可以说把现阶段查理兹的花瓶本职发挥到了极限,特别是查理兹·塞隆人枪结合,使用倒悬十字的时候,简直美的要爆。
“我没有让你失望吧?”
趁着休息的时间,查理兹·塞隆找到了监视器后面的杜克,“我做的还不错吧?”
“很好!”
尽管拍摄完的画面没有经过任何处理,杜克却觉得,查理兹·塞隆完全能秒杀另一个崔尼蒂。
仅仅是天赋本钱这一项,她就完全压过那个杜克连名字都忘记了的女主角。
“累了?”
看到查理兹轻轻磕着高跟皮靴的后跟,杜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吧。”
查理兹·塞隆坐下来后,双脚完全离地。
性感的美女穿着高跟皮靴在银幕上打斗和奔跑,是商业电影中经常出现的画面,看起来既漂亮又养眼,但这种鞋根本不适合实战,别说真的与人动手,就算是拍摄电影,穿着鞋子的女主角往往都苦不堪言。
不过杜克只是看了眼,却没有说什么,这种苦对好莱坞明星来说只是常态。
见杜克翻看刚才拍摄的画面,查理兹聪明的选择了沉默,一只手轻轻拂过染成黑色的短发,却不敢用力,以避免弄乱发型,脚上这几个月里不知道磨出过多少血泡,渐渐也适应了,只要想到未来影片上映后可能的大卖,这点苦根本算不了什么。
等杜克忙完端起咖啡杯的时候,查理兹·塞隆问道:“我听说影片会在明年五月份上映?”
“没错。”
虽然消息还没有正式对外公布,但剧组内早已不是秘密了,杜克放下咖啡杯,转过头笑着问道:“怎么,等不及了?莎莉,只要拍摄中你能保持今天的状态,我保证即使影片失败,你也能走红。”
“你的影片怎么可能失败呢?”查理兹先是回给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接着说道:“我是有点担心,我从经纪人那里了解到,我们上映日期的前一周和后一周都有实力强劲的大制作上映,好像是梦工厂8500万美元成本的《天地大冲撞》和索尼哥伦比亚影业的投资1亿5000万美元的《哥斯拉》。”
“没关系。”杜克摇了摇头,“亲爱的,那是暑期档,每个周末都是热门档期,那里有前后周末完全空余的暑期档周末的存在?跟这两部影片错开上映,总好过去商业片扎堆上映的阵亡将士纪念日。”
从五月份到七月份的暑期档总共才多少个周末?好莱坞一年出产多少适合暑期档的影片?竞争实际上怎么都不可避免。
而且暑期档名义上是到七月底,但实际上所有人都清楚,渡过独立日档期之后,暑期档周末的效应会在一定程度上滑落,被大制作商业片轰炸了两个月的观众,不但腰包会瘪一些,还会产生审美疲劳。
按照北美档的传统,除非是像《独立日》这样特殊的影片,投入越高、效应越热的大制作,往往也会更早的出现在暑期档,特别是暑期档的开端。
市场是有饥饿度和饱和度的,自从暑期档的概念形成之后,一般举行奥斯卡颁奖典礼的三月份和颁奖季正式结束后的四月份,都是一年最为平淡的档期,而且现在也没有热门春季档一说,大投资的影片都不会选择这两个月上映,连续两个月缺乏分量较重的影片上映,市场会产生饥饿感,然后排挡在五月前几个周末的影片,只要不是太差,就会是这种饥饿感的直接受益者。
其实纵观整个北美影史不难发现,代表暑期档开始的五月份中上旬,总有许多大片扎堆上映。
这可以说是一年当中争夺最为激烈的档期之一。
当然,所有的暑期档影片想要大卖,都会面临激烈的竞争。
虽然前有梦工厂的《天地大冲撞》,后有索尼娱乐的《哥斯拉》,但杜克从来都不畏惧竞争,就像他对查理兹说的那样,就算是换一个周末,同样也是前有狼后有虎的局面,既然影片选择在暑期档上映,竞争无可避免。
而且这个周末有一个好处,根据华纳兄弟道格·沃尔特提供的资料,最少在同一周末上映的影片中,杜克没有发现他有印象的名字,也没有投资超过5000万美元的大制作。
尽管还没有进入新世纪,商业电影首周票房的占比却越来越重,避免与有竞争实力的影片在同一个周末碰撞,才是各个发行公司优先考虑的问题。
又聊了几句,查理兹主动离开去补妆,杜克走到摄影机后面,跟袁和平商量了下拍摄进度的问题,没过多久,关于崔尼蒂的动作戏份再次开始拍摄。
或许是来自非洲的缘故,查理兹·塞隆遮掩在紧身皮衣下的性感身段,还有着天然的野性,仿佛来自非洲大草原的雌豹一般,而她曾经做过大量模特和芭蕾舞训练的身体也足够灵活柔软,竟然亲自完成了几个高腿踢,其努力程度也值得赞扬。
好莱坞式的成功或许有捷径,但努力绝对没有捷径可言,而且好莱坞式的成功缺少了努力的支撑,往往意味着以比成功更快的速度向失败滑落。
一天的拍摄结束,杜克不准备加班,同在福克斯制片厂的星战剧组准备了一个媒体派对,由于杜克和卢卡斯之间良好的关系,对方也邀请《黑客帝国》一干主要演职人员出席。
当然,这样明星名流会更多,也更加能吸引眼球,完全是互惠互利的活动。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拿起放在一边的公文包,杜克习惯性就想喊蒂娜·菲,这才想起把她派回了北美,只好摇了摇头,向摄影棚外走去。
没走几步,后面传来略微沉重的脚步声,查理兹·塞隆似乎真的累了,脚步沉重的追了上来。
“可以搭你的顺风车回酒店吗?”她问道。
两个剧组就住在同一家酒店,举办派对的酒店也在酒店中,杜克自然不会拒绝,点了点头,“走吧,早点回去洗澡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