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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筹终于投完了,精确的结果还需要现场点验,暂时无法判断谁胜谁败。
赵然计算的票数,是按照各州府的票数来统一推算的,这个数字并不是最终结果,虽然按照概率和逻辑来判断,各州府的道士们都应该会遵循自家方丈和监院们的选择来投筹,但你吃不准是不是每个人的思维都符合正常逻辑。
川省十八府及三个地方司,一个州府只要出一个脑回路奇特的家伙,在极端条件下就会相差二十一票,一边增加一边减少,足以影响胜负结果了。
当着李云河、赵云楼的面,当着全省三百多名道士的面,岳腾中不敢玩花招,公推到了这一步,他也无能为力了,只能期盼着公推的结果能够得偿所愿,不至于回庐山后被扣一个无能的帽子。
六名玄元观的当值道童进来,两人一组,分别打开三个投箱,各自在投箱前的空地上铺了一席红绸,当着所有人的面,将箱子中的竹筹倒在红绸上。
最先完成清点的是弃权票的投箱,里面的竹筹居然不少,总计达到六十八枚。赵然估计,这些竹筹中,大部分应当是来自那几个方丈、监院分开投筹的州府,这些同道们无所适从之下,投票弃权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剩下的竹筹还有二百五十九枚,也就是说,只要获得一百三十枚,杜腾会就赢了。
不对,赵然猛然想起一个问题,刚才岳腾中宣布的规则,是“谁的投筹过半,谁就胜出”,只要没有过半,杜腾会获得的投筹就算比景致摩多,还是不能算胜出。这意味着杜腾会仍然需要获得一百六十四枚。
稍稍担心了片刻,赵然又释然了。他的目的并不是非要推杜腾会上位,而是要扯景致摩的后腿。只要景致摩没有拿到过半票数,他就当不了天鹤宫监院,玄元观就可以重新提名另外一个人选,那就与赵然无关了。
三百多双眼睛的注目之下,结果终于被清点竹筹的道童高声唱了出来。
弃权六十八票。
景致摩九十五票,比赵然的计算还少两票。
杜腾会一百六十四票!
杜腾会取得了较为明显的优势,不仅大幅度领先景致摩六十九票,而且刚刚超过半数一票,或者说半票更为确切。
真有那么巧吗?赵然一瞬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景致摩顿时就呆住了,各种滋味涌上心头,一会儿在心里骂人,把该骂的人都骂了一个遍,骂赵然,骂杜腾会,骂宋致元,骂陆腾恩,骂李云河,骂赵云楼,骂刘云风,甚至连岳腾中都骂上了。一会儿又自怨自艾,只觉天地茫茫,似乎哪里也容不下自己。
他骂得最厉害的还是自己,想着自己当时傻呵呵的给杜腾会投的那一枚“谦让筹”,恨不得扇自己十个八个耳光!要是没有这一枚竹筹,杜腾会岂能刚刚过半?自己得不到这个位置,杜腾会一样得不到!
杜腾会激动得都找不到北了,起身原地转了两圈,不知该何去何从。忽而走到景致摩身旁,向他抱拳稽首,深深施了一礼:“多谢景师侄,承让,承让!”
天可怜见,这次杜腾会是欢喜得傻了,一门心思想着景致摩投给他的那最为关键的一票,他这是真心过来感谢的,一点讽刺的意思都没有。
只可惜他的真心注定换不来景致摩感激,反倒将景致摩心口那点最后的理智给一扫而空,猛地站起身来,伸手指着杜腾会的鼻子,正要怒斥之时,却忽然天旋地转,眼前发黑,嘭的一声,当场栽倒于地,人事不省。
杜腾会这下子是犯傻了,就在原地愣愣站着,口中喃喃,不停解释:“不关我的事,是他自己晕倒的……”
堂上立刻一阵混乱,有围过来救急的,有在旁边看热闹的,更有一些冷笑着离去的。还有一些人则趁乱凑到杜腾会的身边,一边小声的恭贺着,一边简单介绍着自己的履历,希图在这位即将升任省观三都一级的大佬前留下点印象。
赵然没这份闲心过去凑热闹,杜腾会去当天鹤宫监院,跟他没啥关系,唯一有关系的,就是他终于把景致摩拉下马来了,自己的前途再次有了更多的选择。
至于景致摩晕倒在地,他身为修士,要不要去看看?开玩笑,此时可不能过去救治,万一姓景的真死了,他只要过去沾了手,就洗不脱“暗地里动手”的嫌疑!
宋致元也没过去凑热闹,他跟赵然一样,和杜腾会不对付,之所以公推他为天鹤宫监院,纯粹是一时利益的结合。如今既然达到了目的,自然也没有必要凑过去,凑过去反而会让人看轻。至于景致摩的突然晕倒,反倒令他一阵快意,暗道真是上天报之!
所以赵然和宋致元便结伴出去了,和他们俩一起出去的,还有陆腾恩。
陆腾恩今天特别高兴,所谓现世现报,这个仇报得太快了,几天来胸口处郁积的阴霾一扫而空,心情大为舒爽。
一边走,他一边笑着对赵然道:“小赵庙祝才干卓异、勇于进取、胆识过人、见识超群,在龙安府当庙祝实在是屈才了。怎么样,过来都府给我老陆搭把手?”
宋致元开玩笑道:“老陆你还跟我抢起人了?你想让他怎么给你搭手?我还想让他来保宁府给我搭把手呢。”
他虽然是玩笑,但陆腾恩明白他的意思,这是让自己开个价出来,当下收起笑容,思考片刻,道:“我都府之下任意一县,先当几年高功如何?我专门去看过你的履历,实在是太年轻了,还不到三十,等你满三十的时候,就可以出任一县监院了。”
赵然今年二十七岁,这个年纪确实太小了,哪怕表现得再优异,想要去一县主持布道,还是太过耸人听闻。
所以陆腾恩的意思,是再过三年,等赵然满了三十岁,就提他为一县监院,这已经是十足的诚意了。哪怕是宋致元,赵然如果当真去了保宁府他的地盘任职,也同样是准备等赵然三十岁再提为县院监院。
宋致元点了点头,赞道:“老陆是有魄力的。但我之前和李监院谈过,想让他去我那里挑一个县,担任三都,可是李监院否了。这次大议事之后,我准备再找李监院谈谈。”
陆腾恩很诧异:“三都?三都有什么搞头?小赵庙祝不会是打算就此养老吧?”
宋致元道:“别忘了景致摩,他就做过西真武宫的三都。”
陆腾恩道:“那是例外,当不得成例。”
赵然笑了笑,道:“多谢宋师兄、陆监院抬举……”
陆腾恩一摆手:“说什么抬举不抬举,这么说就太生分了。”
赵然道:“好,陆监院,其实我已经有所筹划了,且等两天看看,若是不行,还真要劳烦两位相助。”